“哦,这样啊,也难怪,楚老师这些年状态一直不怎么好,你应该也清楚 , 他们家唯一的儿子没了 , 三年来没有任何消息,跟死了没什么区别……”
张老头叹息一声 , 摇摇头道:“你说楚老师多好的一个人啊,本来嫁给小秦 , 又生了那样优秀的儿子 , 退休后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,可天不遂人愿,总是折磨好人哇!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不声不响的,说没就没了。楚老师这三年来,开始时整日以泪洗面,后来也是郁郁寡欢,这不心情郁结之下,身体各方面毛病不断,心脏也不好 , 小秦这次就是带她去魔都的医院看病去了。”
秦风听完,身子都禁不住颤抖起来,差点控制不住落泪 , 他强忍着眼眶的湿润,心中已被愧疚填满 , 一想到母亲整日思念他以泪洗面的样子,他的心就抽搐般的痛。
强行平复心境,他心中还有疑惑,不得不问,便开口道:“那楚老师家 , 现在是什么人住着呢,为何我看到有灯光亮着!”
“嗨 , 我刚以为你是找陈家要债的 , 就没说实话,这两天老陈家的女儿住在楚老师家 , 就是躲避那些放高利贷的前来追债。”张老头摆了摆手 , 脸上也有些无奈。
秦风愣了愣:“这老陈是刘校长家那个老陈吗?”
母亲几个要好的同事,他都有些印象,更何况是小时候经常蹭饭的刘校长刘阿姨一家。
“咦?你知道老刘,你也认识他们家?”张老头看了看秦风,疑惑的问道。
秦风笑了笑:“小时候经常来这边玩,小伙伴多,经常在那些孩子王pì股后边跑着,四处捣蛋!”
“哈哈哈,是是是,这边都是老师家的孩子 , 那些捣蛋鬼特招小孩子,整天成群结队的惹是生非,学校的栏杆 , 乒乓球台什么的,都是他们弄坏的 , 楚老师家那个更坏,一肚子坏水,小小年纪就掀人家女老师裙子……”
笑着讲完,又满是感慨的摇摇头:“那小猴子啊,是块成材的料,可惜中学后就没怎么见过 , 没想到啊,就再也见不着了!”
秦风也是满脸复杂的神色 , 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过了好半天 , 他才问:“刘阿姨一家,怎么会欠高利贷 , 小时候我可是记得很清楚,这片就他们家最富有了!”
“呵呵 ,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。”张老头喝了口水,无奈的笑了笑:“老陈你可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,当年就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,咱们这边最赚钱的知道是什么吗?”
秦风摇了摇头,他小时候调皮捣蛋,可没兴趣对这些东西做深入了解。
“他那个行业很挣钱,但干的时间越长,对身体越不利,尤其是年纪一大,器官机能老化 , 隐藏在身体的隐患就会全方面的爆发,那时候,神仙都难救,老陈是一年前身体垮掉的……”
张老头缓缓道来 , 原来刘校长的老伴儿陈国发由于工作环境特殊,身体早就有了隐患 , 退休后没两年,年岁一大,疾病就爆发了,而且还不仅仅是一种,已经算是绝症 , 很快的 , 他们家积攒下来的深厚家底已经消耗一空。
不仅如此 , 还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。
张老头感叹:“老陈那工作,前半辈子是风光了,可这后半辈子得遭罪哟……”
张老头讲述的这些 , 让秦风回忆起曾经的一副画面 , 那时候他还小,父亲那个大学老师叫着好听,其实收入也高不到哪去。
有次吃饭的时候,母亲还埋怨父亲工资少,看看刘红艳他家老陈,每个月加上补贴奖金都要两万块了,月入两万啊,那可是在世纪初,万元户都少见的年代 , 简直难以想象。
陈国发工作特殊,是制药厂的,这个制药厂可不是医学制药厂 , 而是制作农药的国营制药厂,即便后来升任领导层 , 也免不了曾经十来年的药厂工人的熏陶,那种环境下都是不可避免的。
就像工厂排wū,草木鱼虾都会遭殃一样,农药厂更甚,毒性更大 , 深入骨髓 , 在人身体埋下隐患 , 一朝爆发就是神仙也难救。
也好在这些年医学飞速发展,还能苟延残喘吊住半条命 , 放在以前 , 这种情况,只能等死。
“他们老两口受苦也就罢了,可还连累了女儿……”张老头不断叹气,看得出来,他和刘校长乃至母亲,这些同事关系很好。
老一辈的人,最将情义,关系若是处的好,是真的要好。
再次从张老头口中听到 , 刘校长的女儿。
陈枫的眼前也不禁恍惚起来,记忆中的脸也慢慢清晰,那个姑娘 , 很早就梳起披肩发,鼻翼两侧有稀碎的小雀斑 , 但小小年纪,就打扮的很洋气,整天神气十足的扬着下巴,高傲的像只小孔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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