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并不知道徐yòu之这样做是为什么,可是种种迹象都表明,徐yòu之一定是不干净的。
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和家族来开玩笑,今日谢拂若真的伤了,徐yòu之这条命,谁也保不住,陛下龙颜震怒之时,说不得连东海徐氏都要动上一动。
徐yòu之要不是痴傻了,就必定是那个内应。
荀况神色已然难看起来,想起下午的凶险,他尚心有余悸,对徐yòu之的憎恶,便更重三分。
谢汲一直看着,之前心里升起的那个念头,瞬间就更浓了:“小郎君,徐将军他出卖了我们,你这样气恼的吗?”
他在陈郡的这些年,外头人情往来做得多了,透着一股子不自知的圆滑,饶是jīng明如荀况,也很难从他这句话中就听出试探之意。
荀况一时没多想,哦了一声:“他是食君之禄的人,况且东海徐氏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小户,他从前也是名声在外,今次这样,若是真的,我并不是气恼,而是不耻。况且如若是真的,谢御史难道就不会觉得震怒吗?”他扯了个笑,却很勉强似的,“女郎与他总归是无冤无仇的,歹人矛头直指女郎,他却也能够为虎作伥?何况今次伤的,是三殿下。在我看来,三殿下经国治世之才,若真的为他一点不可告人的私心出了什么差错,将来史书工笔之下,他要背的,是千古骂名。”
这话就太耿直了吧?
谢汲暗暗吃惊,却突然分不清荀况的虚实了。
总不至于是看出来他的试探,故意拿这话噎回来的吧?
荀况不像这样意气用事的人啊。
虽说他们都知道,荀况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宇文舒的,可现在高台之争尚未放到明里来,就算是他,也只是在心里认定了宇文舒才是未来的大晋之主而已。
荀况敢当着他们兄妹的面,这样捧着宇文舒?
他话里话外,无非是说,宇文舒将来大约是难得的圣贤明君,与今上比起来,也不相上下,今天要真的因为徐yòu之的出卖而折在此地,那徐yòu之的千古骂名自然是背定了,因他害死的,是千古一帝。
荀况那里似乎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,眼神一撇,自然把谢潜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却已微微蹙眉的神色看在了眼中,嗤的一声:“两位郎君这又何必呢?吃惊吗?你们难道到了今天,还会对我这番言辞感到意外吗?打从一开始,谢大夫不就知道了我的心意和决定?我既择三殿下为主君,说出这番话,就不怕你们说我是大逆不道。”
他说完,站起了身,居高临下的扫过兄弟俩:“颍川荀氏敢作敢当,我既走了这条路,就从来没想过能回头,更不怕有朝一日跌重,甚至粉身碎骨。”
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,却也正好叫谢潜了他的决心。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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