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瞳微笑颌首:“陆将军国之栋梁,初上战场就立下大功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    这时,赵涉欠身让道:“黄大人,陆将军,诸位请——”
    宋清瞳略一犹豫,想到冷君邪,水镜疗毒不知进展如何?道:“本官先去里院看看荣贵君。”
    这时,有侍卫上来传话:“黄大人,太傅请您去里院。”
    宋清瞳心头一动,东方瑞来了?随那名侍卫走向内院,澄观拉起云瑾的袖子撤到一边,宋清瞳走着走着,觉得身后有点空,转头一看,只剩下地煞和玄鹰,云瑾和澄观已经不知去向。走进内院,看见承影守在门口,“阿邪怎么样了?”
    承影道:“文贵君刚放完毒血,现在荣贵君人事不醒,听文贵君说,如果能挨过两个时辰没有断气,还有希望。”
    宋清瞳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,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,床前立着两名侍卫,东方瑞和水镜一坐一立,东方瑞刚到,因为年事已高,所以马车赶得不快,此时,他没有注意宋清瞳的到来,正全神贯注在冷君邪耳边低声说着什么,
    水镜看一眼快步走进来的纤瘦人影,眸光微动,低声说:“我为他放完毒血,能不能挺过两个时辰,全看他的造化,我先回道观里炼丹,晚些时候再过来。”
    宋清瞳“嗯”了一声,水镜飘然走出房门,宋清瞳忽然想到,水镜一直为冷君邪疗毒,至今不知已经身处蔺城!正要喊住他,东方瑞颤颤巍巍起身,一把拉住宋清瞳,痛声说:“皇上,快看看君邪吧。”
    宋清瞳的手被东方瑞紧紧拉住,面对沉浸在悲痛中的老人,即使能挣脱她也不能那么做,只恨没有分身之术,不敢想象水镜出去以后得知真相,会是什么反应。
    宋清瞳叹一口气,转过身,反握住东方瑞满是褶皱的手,扶着他在床边坐下,好言安慰:“老太傅不要难过,阿邪一定不忍抛下你独自离去,而且他意志坚强,即使是死,也一定是在剿灭离宫乱党之后!”
    东方瑞含泪点头,过了一会儿,低声说:“他最听皇上的话,皇上,你留下来陪陪他。”说完,东方瑞拭了拭泪,看一眼冷君邪,起身由两名侍卫扶着出了房门。
    房间里只剩下宋清瞳一个人,目光投向冷君邪,他双目紧闭,脸上的紫色褪下去不少,嘴唇苍白干裂。看了一会儿,握住冷君邪的大手,他的手很粗糙,宋清瞳将手掌朝上,第一次认真看他的手,指头和手掌上布满硬茧,上面还有两处伤疤,行兵打仗一定很苦吧,叹息一声:“阿邪,你征战沙场驻守北疆,虽然我从未亲身经历也知道很苦,那么苦你都挺过来了,这点毒伤算什么?你爱的人被离宫害死,你要是死了,还有谁为她报仇?”
    宋清瞳说完心头微微一沉,他若活过来,他们是不是便从此陌路?疲倦地阖上双眼,聆听冷君邪细不可闻的呼吸声,只有这样,宋清瞳才能感觉到,他还活着!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门口传来承影的略显慌乱的声音:“皇上,请您出来一下!”
    宋清瞳快迷糊过去,听到呼唤立刻警醒,将冷君邪的手放回被子里,又将被子掖了掖,快步走出房门,反手轻轻阖上,承影站在门前,身旁还有一个神情焦灼的衙役。
    衙役不等宋清瞳发问,急匆匆地说:“黄大人不好了,你随行的道士追着和尚打,谁拦劝都劝不住!”
    宋清瞳听得直发晕,道士打和尚?是水镜和澄观?不会吧!
    衙役又道:“庆功宴都给搅了,大人快去看看吧!”
    宋清瞳跟着衙役出了内院,离前院还有段距离,就听里面喊声震天,豁!好热闹!快步走进前院,就见院子前围了不少人,赵涉被衙役护着,扯着嗓子向前厅喊:“道长若是再无理取闹,别怪本官不客气!”虽然这么说着,赵涉可不敢派人动手,一个是道士武功太高,再一个如果他没猜错,这道士大概就是皇帝钦封的文贵君,借他个胆也不敢动真格的。
    陆飞江也站在当院,水镜澄观他都认识,据他所知,这个两个人关系很好,而且水镜颇有涵养,今天怎么会大打出手?一头雾水不好轻举妄动。
    云瑾长目流转,似乎在沉思,看一眼迈步走进来的宋清瞳,赵涉也看见宋清瞳,连忙走过来:“黄大人来得正好,道长正在厅里打着呢!”
    一时间众人闪开一条道路,宋清瞳快步走进前厅,地上净是碎碟子碎婉,酒菜洒得满地都是,桌椅横倒竖卧。这样的环境别说打斗,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,他们真是让她大开眼界,两个人在房梁上翻上翻下,身形轻捷如燕,看得宋清瞳好一阵羡慕,忽然想到自己是来拉架的,连忙朝地煞玄鹰使一记眼色,二人飞身窜上房梁,一个挡住水镜,一个拦住澄观,宋清瞳道:“水镜有话下来说,是我让阿观带道长来蔺城,你不要为难他。”
    水镜一个鹞子翻身掠下房梁,站在宋清瞳面前,胸膛剧烈起伏,那是被气的!方才他出了里院,直到走在大街上,才发觉不对劲,好容易碰见一个路人,打听才知,这里竟然是蔺城!水镜气得险些背过气去,这口气自然得找人出,找宋清瞳他舍不得,所以澄观倒霉了。澄观紧跟着水镜也跳下来,袈裟破了好几道口子,胸膛也在剧烈起伏,这是被水镜吓得同时也是累的,心说,道长好功夫!这次打得过瘾!
    水镜凤目瞪圆,颤抖的手指着宋清瞳,喘息着道:“是你?!”
    宋清瞳的脚有些软,从没见水镜发这么大火,此时有点心虚,但是当着众人的面,还是很有气概的挺直腰板,沉稳地说:“是我,是我让阿观带道长来蔺城。”
    水镜闻听身体摇摇欲坠,声音极度颤抖:“你,你知不知道,你坏了大事!”
    宋清瞳见状无法理解,少炼两天丹而已,至于如此吗?连忙扶住水镜,“阿邪危在旦夕,你不肯出手相助,我也是没有办法——”
    水镜凤目注视着宋清瞳,不怒反笑:“用你命去换,你也愿意?”
    宋清瞳一愣,这时陆飞江赵涉等人进来,水镜眼光一闪,揽住宋清瞳的腰,飞身形带着她跳出前厅,在众人惊呼声中,揽住宋清瞳掠出前院。
    赵涉脸都吓白了,吩咐衙役:“快追!”
    澄观连忙拦住:“不用追了,他们是好朋友,切磋武艺去了。”唉,道长不会伤害瞳姐姐,他们好久没聚到一起了。
    水镜带着宋清瞳跳上高高的房檐,宋清瞳双脚落地,瓦片踩掉两块,吓得大叫一声:“啊——唔”话音未落,嘴唇被一片柔软堵上。
    酣畅淋漓的热吻,充满掠夺和狂乱,宋清瞳被吻得透不过气来,水镜开始转移阵地沿着宋清瞳的脖颈一路狠狠吻下去,宋清瞳意识到水镜的吻带有强烈的报复,喘息着说:“水镜,你先放开我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水镜抬起头,痛楚的目光注视着宋清瞳,声音轻颤:“怎么回事?呵呵,一个月的努力前功尽弃!”
    宋清瞳更加诧异。
    水镜缓缓松开宋清瞳,宋清瞳“啊”一声惊叫,这么高!身形不稳,水镜连忙将她扶住,低缓飘渺的声音说:“紫铜炼丹炉铸好,我派人搜集的奇珍药材也已到位,其中海龙珠世间只有一颗,所以我向你辞行回青峰观炼丹,只需炼制七七四十九天,治疗你体内阴毒的灵药便可炼成,但是前提是,每隔七个时辰便要辅以至柔内力,如今看来,全都白费了。”
    宋清瞳听着,他告辞离去就是为了炼丹救自己,还是不解,“可是,你为什么不如实相告?”
    水镜一阵苦笑,那晚她告诉自己楚天墨要她迎上官潋月为后,他立刻猜到,楚天墨是要将她托付给上官潋月,想到她因为体内胎毒诸事不随心,更加下定决心,炼制解毒药刻不容缓!
    “炼制丹药不能有丝毫分心,我那样做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静下来。”
    宋清瞳怔愣着望着水镜,他离开自己是为了救自己!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说:“对不起——”
    水镜注视着宋清瞳,气还没消:“不要跟我道歉,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!”
    宋清瞳不由莞尔:“好,我对不起的是我自己,你就不要生气了。”
    水镜眉毛立起来:“我就是因为这个生气,你竟然这样不知道爱护自己,你看看你,都瘦成一把骨头了!”
    宋清瞳扑哧一笑,道长好有爱心啊,他怎么不早说,害得自己以为被抛弃了呢,只是那神药真的就这样废了,好可惜,她的命真不是一般的苦!但是一想到有人这样待自己,还是觉得很开心。
    水镜见宋清瞳居然在笑,气更不打一处来,照着宋清瞳的额头就一下,宋清瞳被弹得双眼冒金星,瞪起眼睛,恼怒道:“你——”
    水镜感觉这口恶气出来不少,她恼怒的样子很可爱,扶着宋清瞳的肩膀低低地笑出声,宋清瞳只觉得好气,抬眸看一眼水镜,见他眼角隐隐闪动着泪光!心头不由一动。
    这时,房檐下有侍卫高声禀告:“太傅说两个时辰快到了,请文贵君移驾内院。”
    水镜和宋清瞳相视一眼,貌似才过了一个时辰吧,太傅的心也忒急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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