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在看这些“小才子们”的义气之争,觉得这少年漂亮是漂亮,可是也养的太过脆弱致,显然是未曾见过风雨的模样。待见他爽快认输,便又发现,这少年年纪虽小,但气度风采却非常人能及,倒是无愧才子之名。等后来听了那一曲《将进酒》,却是心神俱震他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意志可比钢铁,可是在那少年一曲之下,竟然失神许久,直到一曲奏罢才惊醒,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……这少年的琴艺,何止是高超二字可以形容的,简直近乎神技。
及至那少年决然的一掷,便是他,也觉得心狠狠颤抖了一下,看着少年孤单远去的背影,久久不能回神。
可是如今再见,这少年哪还有半点孤高才子的出尘模样,虽一身的烟火气,却更让人心仪。
见少年欣喜的把玩片刻,才将瑶琴回琴盒,李二问道:“你果真不再弹琴了?”
林若嗯了一声,将琴盒交给小厮,道:“自己说的话,总不好再吞回去。也是我自己太过狂傲,合该付出些代价。”
李二道:“林兄,依我之见,那云姓书生并非以正途取胜,他的琴艺和你相比,相差何止万里,你又何必因一时意气就舍弃……”
林若笑着打断道:“当初口出狂言以致自食其果的人是我,至于他有没有使诈,又与我何干?再说了,琴艺与我不过消遣尔,舍了便舍了,没什么了不起的。”
李二皱眉:“林兄……”
林若讶然道:“李兄不是婆婆妈妈的人,怎的在此事上却纠缠起来?”
李二微楞,而后摇头失笑,道:“我只是希望林兄勿要太过拘泥区区一个赌约,毕竟不能再次听闻林兄一曲,实是李某一生憾事。”
林若看了他一阵,忽然展颜笑道:“我只是不再奏琴,又不是不能玩其他,李兄若是有暇,不妨去书院找我……十八般,额,乐器,李兄想听哪一种,也必不会让你失望就是。”
李二笑道:“林兄才子之名,果然名不虚传,到时候,就聆听林兄雅乐了。”
林若道:“好说好说……既如此,我们也算相交一场,李兄可否帮我一个大忙?”
“林兄请讲。”
林若从小厮手里接过琴盒,道:“李兄你知道,我这把琴原是要卖的,可是以我的名义去卖,太过丢人,以小厮的名义去卖,只怕会被人压价压的血本无归……李兄看起来家资颇为丰厚,不如就把它买了去如何?李兄过上几个月再转手,也不会亏本。”
李二啼笑皆非道:“你是要将我送给你的东西,再卖给我?”
林若正色道:“这怎么一样?先前李兄是捡来的,如今却是从正主手上买的,意义不同也好脱手不是?而且这琴也算古董,有些来历的,当初我买的时候,花了足足五百两银子,如今卖给李兄,只要四百两就好……”
李二顿时无语,从袖子掏出荷包递给林若,道:“这琴被你扔过一次,反倒是身家大涨,这里面有些珠子和金叶子,不拘多少,就这些吧!”
林若也不打开,直接将荷包起来,道:“李兄爽快!”
又道:“时辰差不多了,我也该摊去吃饭了,李兄,回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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