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堂山,功德院</p>
雕栾镂楶,青琐丹楹。</p>
两侧是连绵成片的金宫玉阙,天宇琼楼,偶尔夹杂亭台楼榭,神骏异常的仙鹤们停在檐下,悠然剔着翎毛,鹤声呖呖。</p>
仔细看去,嘉木明光,芳草如积,金户玉阶,彤庭生辉。</p>
不少弟子出入,法衣道冠,大袖飘飘,举止有度,不事喧哗。</p>
整个功德院有一种虎踞龙盘的深沉气势,让每个到此的太一宗弟子发自内心里敬畏,个个来去匆匆,并不停留。</p>
范景堂看上去四旬上下,黑面无须,头戴高冠,身披水火仙衣,腰悬法印,稳稳当当地坐在宝座上,翻阅玉简。</p>
十名弟子火衣红服,隐有暗纹,手按法剑,立于门前,威风凛凛。</p>
要知道,功德院中的执事也分三六九等,普通的执事多是长生无望之辈,没了进取心,只能在院中谋个差事,或赚取灵石,或为家族子弟铺路,等等等等。</p>
这样的执事是功德院中执事人数最多,地位最低的执事,相当于世俗中的刀笔吏。</p>
当然,范景堂可不是这样的执事,他是顶级的一种,身份清贵,权力大,长期居于功德院,一来是获取功德,二来是替身后的势力把持显位。</p>
“唔,”</p>
范景堂看完下属呈上来的玉简后,抬起头,揉了揉眉心。</p>
对于手下人的小贪小脑,他是不在意的,水至清则无鱼嘛,但是大方向绝不能出错,好在这一点他一直保持的很好,后台们也对他很满意。</p>
慢悠悠地饮了一杯灵茶,齿间晕开细细的茶香,清清亮亮的,好似整个人都鲜活很多。</p>
“范道友,你倒是悠闲啊。”</p>
这个时候,只听脚步声响起,一个俊眉修目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进来,金冠锦衣,腰束宝带,一举一动,威严十足。</p>
“潘道友,”</p>
范景堂面上带笑,两人当年是同届真传弟子,后来又一道在功德院任职,身后的势力也算亲近,几十年下来,已经是至交好友。</p>
潘亮也不客气,自己坐下,也要了壶灵茶,细细得品。</p>
两人寒暄几句后,潘亮收起面上的笑容,目光幽幽,开口道,“老友,听说你卡了一下景幼南的资源?”</p>
要是换个外人,范景堂肯定是不认,但对潘亮,他不会隐瞒,爽朗得道,“只是卡个一年半载的,我有分寸,不会做的太过。”</p>
“这样啊,”</p>
潘亮用手指一下下敲着玉案,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的手段,行事果敢,偏偏又心思细腻,他即使要卡景幼南,起码明面上其他人肯定挑不出理。</p>
反正功德院里的弯弯道道很多,他们侵yín多年,都是个中好手。</p>
潘亮犹豫了下,还是劝道,“老友啊,景幼南可是在宗内以强势著称,雷厉风行的很,最近又上位十大弟子的次席,声望一时无双,这样的人物,可不会吃哑巴亏,你千万要小心。”</p>
“很多时候都是神仙打架,咱们不好下场啊。”</p>
范景堂知道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和景幼南乃至太玄洞天没有牵扯,能说出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主要是朋友之意,心中感动,面上却是平和,举杯饮茶,道,“多谢道友提醒,我心中有数。”</p>
他为难景幼南,也有自己的考量。</p>
一来,他的亲侄子和玉家子弟联袂而来,这个面子不好驳。</p>
二来,他和尚依依关系恶劣,看到尚依依上蹿下跳地收集材料,很是看重,就顺手下个绊子,可以借此来打击尚依依在功德院中的威信。</p>
三来,他气量狭窄,看到比自己年轻这么多的景幼南迅速蹿升,没有半点的好感。</p>
潘亮见范景堂信心满满,也放下心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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