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语拎起自己的裙摆,随着扎维纱躲到安全的地方后,才有空去观察那辆随意闯进来的马车。
这马车比起西方式的简陋更多了一些东方式的坚固,至少它撞坏了人家的大门,可自己还没坏。
再看走出来的人,能这么嚣张无法无天的,除了秦丰还有谁?
他依旧坐在那座位上,带着几分优雅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,手边的红茶甚至都没洒出一滴。
他随意地看了看四周,抬起手来将茶送到唇边饮了一口,意有所指道:“出来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他也并不是大声嘶吼,但听着明明是低沉的一声唤,却能叫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这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范围了,有谁讲话能这样不轻不重的,却又能叫每一个人都听清楚呢?
周语迅速环顾四周,她此时最怕的就是秦丰已经做完任务来找茬。经过他架马车直接踏碎人家大门,闯到宴会现场一事,她开始意识到贺栗给秦丰冠的变态一名,并不是信手拈来的。
看到在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,大家都彼此互相看着,不清楚这人究竟要找谁。
秦丰等了一会儿,并不见人出来,他像是失去了耐心似的,狠狠地捏紧了手里浮雕描金茶杯,在众目睽睽之下,毫不掩饰地就将杯子捏成了齑粉。
他甚至还有闲心掏出帕子来细细地擦了擦手,风轻云淡不减优雅地威胁:“不出来是么?”
他将帕子也扔到了一边,眯了眯眼,随手就要扣向附近之人的喉咙。
或许这里其他人只能看到他才手握成爪就有一个小姑娘站了出来,可是周语却能看出他原本就是想要去扣他身边那人的喉咙,那狠绝的力道,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留!
站出来救了无辜群众一命的小姑娘并不是周语,而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。她穿的朴素,像是宴会上的侍女,但仔细看看,就发现这小女孩长得极美,甚至比公主都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秦丰冷哼一声,揪起那女孩,上马就走。
等他走后,才陆续有人从藏身之地出来。
扎维纱挡在周语面前,面对那样强势的人,若是以往,这只会激起他的战斗欲来。可是现在,他身后还有他家小姐在,扎维纱莫名就感到了害怕,他害怕自己无法护小姐的周全。
人总是要遇到大的转变之后才会明白要珍惜当下,总是要失去后才明白拥有的可贵,总是要生死度过后才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。
扎维纱突然就想通了,身份名利又算得了什么呢?小姐都不在意的事情,他又何必一直自卑介怀呢?
一个女孩子,她不求名利不求未来地跟在他的身边,而他不但不珍惜还一次次推开她!
他的小姐这么尊贵的人,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一次次拒绝她的自己?她没有责怪没有放逐,而是一直忍让着,甚至还遵从他的话去尝试接纳别人!
扎维纱抓着周语的手越来越紧,甚至都紧到周语吃痛抬头去看他。
他站在她的身前,深深地看着她,眼眸中有着挣扎,可是那挣扎却逐渐消灭,余下的一派坚定。
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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