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昕之淡淡道:“此处风大。”
说着,还“动手动脚”,不知从哪拿的湿布巾,替满头大汗的某人擦起脸。
郁容怔了怔,遂体悟到男人的用意,心里一点点地软成一团。
他含笑着道谢:“有劳兄长。”
聂昕之没说甚么,手上的动作不停,擦完脸,又牵起了手,点点拭着手指。
小心细致,堪比郁容给人施针之时的姿态了。
被“服侍”的年轻大夫,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家兄长的伺候。
水上凉风,拂面而来,倍是舒爽。
一时也张嘴废话了,放松着心神,是几许的惬意。
一扫适才的疲惫。
乘凉的两人并肩而立,半晌没有一句交谈,丝毫没什么尴尬。
说不尽的默契。
直到郁容的神经彻底松弛了,正想说什么,猛地觉察到一丝异样。
本能地看向花厅,目露疑虑。
聂昕之再次用上了心有灵犀的技能:“回罢。”
郁容点点头,跟上男人的脚步,还没到花厅正门,透过镂空的窗,就听到里头隐隐约约有小孩哭。
细听,不是盏儿的声音。好像是……小公主?
难有些莫名。
待郁容跟着他家兄长进了门,女娃的哭声就更明显了。
哭得打嗝,简直要喘不过气的样子。
着实可怜。
不等郁容同情心泛滥,他就察觉到不对,循着直觉,瞄向站在盘子身边的圣人。
只见仿佛比自个儿还爱笑的人,此时面无表情,半垂着眼,静静地看着哭泣的小公主。
郁容十分意外。
官家这样子真的……好强大的气场。
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头一回发现了,聂昕之与官家迷之相像。
很快,郁容就没心思想有的没的了。
官家语气平静,道:“碗儿,我很失望。”
郁容闻言,略有迷糊。
只听对方继续说:“盘子是你哥哥。”
好像……哪里不对?
小公主哭得惨然,含含糊糊地唤:“爹爹。”
官家蓦地长叹了一声,以袖半掩面,咳嗽了好几声,遂是一甩手,毫不容情:“来人,送小公主回钟念宫。”
小公主顿时尖着嗓门,呼喊:“爹爹、爹爹”
官家却是一改寻常的慈眉善目,即便女儿哭得可怜至极,面上不再有动容之色。
淡漠的神态,即便没流露出任何表情,也给人一种……
天子发威,如雷霆震怒。
郁容刚打消的敬畏,瞬间回归。
有些怕怕的。
忍不住撇开视线,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盘子的脸庞上。
遂是微怔,终于意识到了,是什么回事。
似乎……
官家对小公主发怒,是因为盘子哮病发作一事?
盘子患哮病其情可怜,但这一回的发作,也不能全怪到小公主头上吧?
不对。
郁容察觉到盘子的神情不对劲。
渐渐体味到了一丝微妙。
差点忘了,聂家再如何看着和谐温馨,却是皇家啊。
郁容不由得头皮发麻,他素来好奇心偏重,但同时又挺怕麻烦的。
如今,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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